第8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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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
霍琚坐在輪椅上眼望著不遠處粉墻黛瓦，美得獨具一格的建築，近瞧跟前平坦開闊的道路，一時以為自己到錯了地方。
霍垚按捺不住，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，“大郎驚訝壞了吧，當初我和你姑父震驚得說不出話，還以為自己到了天宮。”
周鹽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，得意洋洋道：“我師傅本就是世外高人，照著天宮的樣子修座房子出來很正常嘛。”
淩息揉揉太陽穴，已經沒力氣同周鹽解釋，他只是個普通人。
從震撼的情緒中抽離，霍琚轉頭看向淩息，漆黑的眼眸中烈焰燃燒，“這路為何如此平坦？”
淩息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，摸摸鼻尖解釋：“它叫水泥路，主要材料是石灰石，鋪設成道路後堅硬牢固，顛簸程度小，我考慮到你坐輪椅在泥地和石板路上不太方便，正好要建房子，便讓人修了家門口的路。”
聽到淩息鋪水泥路的原因，霍琚胸口驟然一燙，伸手握住淩息放在輪椅上的手，語氣誠懇真摯，“謝謝，辛苦你了。”
突如其來的鄭重令淩息莫名面頰發熱，不太能直視霍琚的眼睛，心頭麻麻癢癢，像毛茸茸的小貓爪子在撓。
霍垚撞了撞周順的胳膊，遞給他一個“快看”的眼神，周順隨著她的暗示望過去，只見小倆口膩膩歪歪，甜甜蜜蜜，不是很懂妻子叫他看什麽。
這有什麽可看的？
察覺周順的不解風情，霍垚白了他一眼，淩息生意越做越大，霍琚成天待在醫館治腿，全靠夫郎養著，兩人聚少離多，感情最是容易變淡。
如今親眼目睹二人如膠似漆，霍垚終於可以放下心，何況單論霍琚淩息的模樣氣度，他們站在一起郎才郎貌，難道不夠賞心悅目，令人開懷？
“哎喲，真是霍大郎回來了！”
“快看，霍大郎回來了！”
“霍大郎坐著的是個啥玩意兒？咋還有輪子呢？”
“我去！居然能自己動，莫不是仙器！？”
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，得到霍琚回村的消息，紛紛擱下手裏的活兒，跑出來瞧熱鬧。
頃刻便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，七嘴八舌議論著。
“多謝鄉親們的關心，霍哥剛從醫館回來，需要靜養一段時間，改日待霍哥身子痊愈，一定設宴招待諸位。”淩息落落大方，話語叫人挑不出錯。
大家知道霍琚是病人，聞言不好繼續圍觀，陸續散開為他們讓出一條道。
“沒想到霍大郎真去治腿了，他那腿真能治好啊？”
“看樣子應該能好吧，否則耗時耗錢幹嘛。”
“虧得霍大郎遇上個神仙夫郎，長得好有能力，要不然十裏八村哪家拿得出銀子給他治腿哦。”
“說不定霍大郎並不想治好腿呢，腿廢著他不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吃軟飯了。”
“呸！我看是你想吃夫郎軟飯吧！”
“別說，淩息那樣的，叫我吃他軟飯我挺樂意的。”
幾個年輕漢子笑得意味深長，齊齊被女子哥兒們啐了口，“淩息才看不上你們呢！”
淩息一行人對外界的爭論一無所知，新房子沒有建在老房子的位置，他找村長另買了處宅基地，此地原有一座破敗的老屋，二十多年前，這家人做生意發達搬去了府城，先頭幾年還會派人回來打掃維護一番老屋，後來遇上戰事，全家老小無一幸存。
老屋一直荒廢無人打理，那家人的親戚僅剩一個遠房侄子，淩息幹脆花了點銀子把房子買下，實則是買宅基地。
位置算得上偏僻，已經隱入山林，不過沒進深山，村裏的小孩兒稱這地方為鬼宅，時常進去試膽子，捉迷藏，大人們則嚇唬他們裏面有惡鬼，喜歡吃小孩子，叫他們別跑進去玩。
遠房侄子壓根兒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得上這裏，淩息一開口，他根本不還價，末了一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，臉都快笑爛了。
淩息嘴角的笑容差點壓不住，太便宜了，基本等同於白撿。
他就喜歡深山老林，離群索居，環境清幽，等他熱潮來臨，無論怎麽折騰都不會引人矚目。
於是買下房子後，淩息馬不停蹄找人把荒屋推平，村裏小孩兒痛失快樂老家。
霍琚的腿正在覆建，冬天萬萬不能受凍，淩息首先排除泥土房，畫好草圖命工匠照著建了座青磚瓦房，光禿禿的墻磚太難看，淩息記起曾在書上看過的徽派建築，粉墻黛瓦，小橋流水，如夢如幻。
大清早便扛著工具進山，山中多巖洞，又有溫泉池，淩息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，早期石灰與火山灰的混合物與現代水泥相似，他裝了些材料回去做實驗，順利弄出了水泥路，把房子刷成了白色。
單以石灰粉刷過的白墻堅持不了太久，西藏的白色建築會往裏面加入糯米牛奶等原料，據說千年不壞。
考慮到成本，淩息決定刷刷石灰得了，他沒打算把房子當做文物世世代代傳下去。
.
“太漂亮了，無論來多少次，仍然會懷疑我是不是進了天宮。”霍垚輕輕摸了摸雪白的墻壁，滿眼喜愛。
淩息忍俊不禁，“小姑，您喜歡隨時歡迎來住，我給您留了房間。”
霍垚詫異淩息給自己留了房間，看淩息的眼神越發喜愛，“那怎麽好意思。”
“自己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淩息走出廚房，手裏端著茶壺，周鹽立馬上前幫忙。
他鼻尖聳動，眼睛倏地一亮，“甜滋滋的味道。”
淩息瞄他一眼，唇角上翹，“鼻子真靈。”
傾倒茶壺，淺金色液體澄澈清亮，徐徐倒入杯中，一杯斟滿兩三朵鵝黃的小花漂浮起來，打著璇兒。
“啊！是桂花。”周鹽驚喜地張大眼睛。
霍垚好奇地湊過來，吸吸鼻子，“好香，好甜。”
淩息莞爾，“小姑，您嘗嘗。”
霍垚也不推辭，端起杯子呷了口，眉眼舒展，神情放松，低頭一看怎麽一杯這麽快就喝完了？
周鹽在旁看著，饞得不行，催促著淩息，“師傅，師傅，我也要。”
淩息一杯杯斟滿杯子，周鹽小狗似的直勾勾盯著淩息的動作，急不可耐端起一杯，“唔！好好喝！”
淩息隨手遞給霍琚一杯，又端給周順一杯，二人反應不似霍垚和周鹽那麽大，但也點點頭表示不錯。
“這是桂花蜜沖的飲品。”淩息自桌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瓶子。
他其實更想用玻璃瓶，直觀展示桂花蜜的漂亮，一看就很誘人，然而他近來事務繁忙，著實抽不出空去研究燒玻璃的工藝。
打開蓋子，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，女子哥兒很難不心動。
“師傅，你不是做賣酒生意的嗎，怎麽開始研究這個了？”周鹽好奇地擡起頭，望向淩息。
“不好喝嗎？”淩息反問。
周鹽呆頭呆腦地想了想，點點頭，“好喝。”
淩息眉眼彎彎，“那不就行了。”
實際上，真實的理由是淩息囊中羞澀了。
既然桂花酒可以賣錢，桂花飲料為什麽不可以？
有人喜歡喝酒，自然有人喜歡喝飲料，桂花蜜方便又好喝，他相信肯定會大受歡迎。
“家裏雞呢？”霍琚左右沒瞧見淩息親手餵養的雞。
“在老房子那邊養著，每天過去餵餵食也不遠。”淩息考慮到新房子可能經常接待生意上往來的人，不太適合養牲畜，但讓他放棄養雞他又不情願，他還想養豬來著。
霍垚提醒：“最好找個人守著或者養條狗。”
提到養狗，霍垚記起之前同霍琚講過，“淩息，你們要養狗不？我給你們逮兩只送過來。”
雖然養的雞不多，但被人偷了也難受，況且那邊院子裏種著菜，淩息琢磨片刻說：“養狗不必，我明兒上山去要兩頭狼崽子回來。”
霍垚家三人目瞪口呆，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，“啥？”
狼崽子那是說要就能要到的嗎！？
周鹽兩眼亮晶晶，崇拜地望著淩息，“師傅您果然是神仙。”
霍琚比較擔心狼崽長大後會傷人，眉心輕輕聚攏，似乎看出他的擔憂，淩息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，“有我在，保管把狼崽子訓得服服帖帖。”
少年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吸引人，霍琚不自覺舒展眉心，眼底洇開淺淡的笑意，“好。”
午飯由霍垚下廚，周鹽打下手，淩息燒火。
在淩息的語言指導下，霍垚鹵了一鍋花生，加了各種香料的鹵水香氣霸道，飄散出的氣味大老遠就能聞到，更別提廚房裏的三人，簡直要香迷糊了。
向來穩重的周順和霍琚一站一坐出現在廚房門口，不好意思地探頭，“做什麽呢？這麽香。”
霍垚頭回瞅見丈夫這副饞嘴的模樣，忍不住笑道：“淩息教我的新菜，鹵花生。”
此時幾人尚且不知，淩息把他們害得多苦。
看得著吃不著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！
鹵花生需要時間慢慢浸泡入味，他們五人的午飯裏並沒有這道菜。
雖然淩息教的桂花糯米藕，板栗燒雞也很好吃，但心裏總念著那鍋鹵花生，不太得勁。
午飯後各自回屋小睡了會兒，空氣中鹵花生的味道久久不散，周鹽做夢都在流口水。
霍琚坐到床上的瞬間立刻察覺異樣，他拍了拍屁股下的床，伸手去掀床單。
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突然冒出來抓住他的手腕，霍琚掀起眼皮迎上一雙狡黠的眼睛，“你發現了？”
男人喉結滑動，低低地應了聲，“嗯，是什麽？”
淩息抓著他的手往上一掀，露出壘得結結實實的幾層磚，“這叫火炕，冬天非常暖和，不僅保暖還可以做飯。”
霍琚瞳孔微微放大，如果這個叫火炕的東西真同淩息說得一樣，那完全是邊疆戰士的福音，往年戰事頻發，冬日嚴寒，糧草不夠裹腹，衣袍無法抵禦風霜，不知多少將士被活活餓死凍死。
“淩息！”霍琚猛然握住淩息雙手，黑沈的眼裏燃起足以點亮曠野的光。
“怎……怎麽了？”被這樣灼熱的目光註視著，淩息不由結巴起來。
男人驀地擁住他，淩息整張臉撞入溫熱的胸膛，僵硬在半空的手漸漸放松，淩息無法抵抗地將臉埋得更深。
實話實說，霍琚的胸口他早就想埋了。
觸感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樣好，不，比想象中更美好。
兀自沈浸在感動中的霍琚絲毫不知，自己懷中之人正滿腦子廢料。
霍琚回家的第一天，睡了個無比滿足的午覺，至於淩息，他當然同樣滿足。
難怪網友就要男媽媽，男媽媽好，男媽媽妙啊。
“嘿嘿……”
霍琚睜開眼睛，正好聽到懷中人的笑聲，低頭一瞧，胸膛有一絲可疑的亮晶晶，男人眉頭皺了皺，掰開淩息睡得白裏透粉的臉，少年濕潤的嘴角昭示出答案。
他胸膛上的赫然是淩息的口水。
霍琚英俊的臉霎時黑沈得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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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鹽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，得意洋洋道：“我師傅本就是世外高人，照著天宮的樣子修座房子出來很正常嘛。”
淩息揉揉太陽穴，已經沒力氣同周鹽解釋，他只是個普通人。
從震撼的情緒中抽離，霍琚轉頭看向淩息，漆黑的眼眸中烈焰燃燒，“這路為何如此平坦？”
淩息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，摸摸鼻尖解釋：“它叫水泥路，主要材料是石灰石，鋪設成道路後堅硬牢固，顛簸程度小，我考慮到你坐輪椅在泥地和石板路上不太方便，正好要建房子，便讓人修了家門口的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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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來的鄭重令淩息莫名面頰發熱，不太能直視霍琚的眼睛，心頭麻麻癢癢，像毛茸茸的小貓爪子在撓。
霍垚撞了撞周順的胳膊，遞給他一個“快看”的眼神，周順隨著她的暗示望過去，只見小倆口膩膩歪歪，甜甜蜜蜜，不是很懂妻子叫他看什麽。
這有什麽可看的？
察覺周順的不解風情，霍垚白了他一眼，淩息生意越做越大，霍琚成天待在醫館治腿，全靠夫郎養著，兩人聚少離多，感情最是容易變淡。
如今親眼目睹二人如膠似漆，霍垚終於可以放下心，何況單論霍琚淩息的模樣氣度，他們站在一起郎才郎貌，難道不夠賞心悅目，令人開懷？
“哎喲，真是霍大郎回來了！”
“快看，霍大郎回來了！”
“霍大郎坐著的是個啥玩意兒？咋還有輪子呢？”
“我去！居然能自己動，莫不是仙器！？”
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，得到霍琚回村的消息，紛紛擱下手裏的活兒，跑出來瞧熱鬧。
頃刻便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，七嘴八舌議論著。
“多謝鄉親們的關心，霍哥剛從醫館回來，需要靜養一段時間，改日待霍哥身子痊愈，一定設宴招待諸位。”淩息落落大方，話語叫人挑不出錯。
大家知道霍琚是病人，聞言不好繼續圍觀，陸續散開為他們讓出一條道。
“沒想到霍大郎真去治腿了，他那腿真能治好啊？”
“看樣子應該能好吧，否則耗時耗錢幹嘛。”
“虧得霍大郎遇上個神仙夫郎，長得好有能力，要不然十裏八村哪家拿得出銀子給他治腿哦。”
“說不定霍大郎並不想治好腿呢，腿廢著他不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吃軟飯了。”
“呸！我看是你想吃夫郎軟飯吧！”
“別說，淩息那樣的，叫我吃他軟飯我挺樂意的。”
幾個年輕漢子笑得意味深長，齊齊被女子哥兒們啐了口，“淩息才看不上你們呢！”
淩息一行人對外界的爭論一無所知，新房子沒有建在老房子的位置，他找村長另買了處宅基地，此地原有一座破敗的老屋，二十多年前，這家人做生意發達搬去了府城，先頭幾年還會派人回來打掃維護一番老屋，後來遇上戰事，全家老小無一幸存。
老屋一直荒廢無人打理，那家人的親戚僅剩一個遠房侄子，淩息幹脆花了點銀子把房子買下，實則是買宅基地。
位置算得上偏僻，已經隱入山林，不過沒進深山，村裏的小孩兒稱這地方為鬼宅，時常進去試膽子，捉迷藏，大人們則嚇唬他們裏面有惡鬼，喜歡吃小孩子，叫他們別跑進去玩。
遠房侄子壓根兒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得上這裏，淩息一開口，他根本不還價，末了一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，臉都快笑爛了。
淩息嘴角的笑容差點壓不住，太便宜了，基本等同於白撿。
他就喜歡深山老林，離群索居，環境清幽，等他熱潮來臨，無論怎麽折騰都不會引人矚目。
於是買下房子後，淩息馬不停蹄找人把荒屋推平，村裏小孩兒痛失快樂老家。
霍琚的腿正在覆建，冬天萬萬不能受凍，淩息首先排除泥土房，畫好草圖命工匠照著建了座青磚瓦房，光禿禿的墻磚太難看，淩息記起曾在書上看過的徽派建築，粉墻黛瓦，小橋流水，如夢如幻。
大清早便扛著工具進山，山中多巖洞，又有溫泉池，淩息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，早期石灰與火山灰的混合物與現代水泥相似，他裝了些材料回去做實驗，順利弄出了水泥路，把房子刷成了白色。
單以石灰粉刷過的白墻堅持不了太久，西藏的白色建築會往裏面加入糯米牛奶等原料，據說千年不壞。
考慮到成本，淩息決定刷刷石灰得了，他沒打算把房子當做文物世世代代傳下去。
.
“太漂亮了，無論來多少次，仍然會懷疑我是不是進了天宮。”霍垚輕輕摸了摸雪白的墻壁，滿眼喜愛。
淩息忍俊不禁，“小姑，您喜歡隨時歡迎來住，我給您留了房間。”
霍垚詫異淩息給自己留了房間，看淩息的眼神越發喜愛，“那怎麽好意思。”
“自己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淩息走出廚房，手裏端著茶壺，周鹽立馬上前幫忙。
他鼻尖聳動，眼睛倏地一亮，“甜滋滋的味道。”
淩息瞄他一眼，唇角上翹，“鼻子真靈。”
傾倒茶壺，淺金色液體澄澈清亮，徐徐倒入杯中，一杯斟滿兩三朵鵝黃的小花漂浮起來，打著璇兒。
“啊！是桂花。”周鹽驚喜地張大眼睛。
霍垚好奇地湊過來，吸吸鼻子，“好香，好甜。”
淩息莞爾，“小姑，您嘗嘗。”
霍垚也不推辭，端起杯子呷了口，眉眼舒展，神情放松，低頭一看怎麽一杯這麽快就喝完了？
周鹽在旁看著，饞得不行，催促著淩息，“師傅，師傅，我也要。”
淩息一杯杯斟滿杯子，周鹽小狗似的直勾勾盯著淩息的動作，急不可耐端起一杯，“唔！好好喝！”
淩息隨手遞給霍琚一杯，又端給周順一杯，二人反應不似霍垚和周鹽那麽大，但也點點頭表示不錯。
“這是桂花蜜沖的飲品。”淩息自桌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瓶子。
他其實更想用玻璃瓶，直觀展示桂花蜜的漂亮，一看就很誘人，然而他近來事務繁忙，著實抽不出空去研究燒玻璃的工藝。
打開蓋子，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，女子哥兒很難不心動。
“師傅，你不是做賣酒生意的嗎，怎麽開始研究這個了？”周鹽好奇地擡起頭，望向淩息。
“不好喝嗎？”淩息反問。
周鹽呆頭呆腦地想了想，點點頭，“好喝。”
淩息眉眼彎彎，“那不就行了。”
實際上，真實的理由是淩息囊中羞澀了。
既然桂花酒可以賣錢，桂花飲料為什麽不可以？
有人喜歡喝酒，自然有人喜歡喝飲料，桂花蜜方便又好喝，他相信肯定會大受歡迎。
“家裏雞呢？”霍琚左右沒瞧見淩息親手餵養的雞。
“在老房子那邊養著，每天過去餵餵食也不遠。”淩息考慮到新房子可能經常接待生意上往來的人，不太適合養牲畜，但讓他放棄養雞他又不情願，他還想養豬來著。
霍垚提醒：“最好找個人守著或者養條狗。”
提到養狗，霍垚記起之前同霍琚講過，“淩息，你們要養狗不？我給你們逮兩只送過來。”
雖然養的雞不多，但被人偷了也難受，況且那邊院子裏種著菜，淩息琢磨片刻說：“養狗不必，我明兒上山去要兩頭狼崽子回來。”
霍垚家三人目瞪口呆，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，“啥？”
狼崽子那是說要就能要到的嗎！？
周鹽兩眼亮晶晶，崇拜地望著淩息，“師傅您果然是神仙。”
霍琚比較擔心狼崽長大後會傷人，眉心輕輕聚攏，似乎看出他的擔憂，淩息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，“有我在，保管把狼崽子訓得服服帖帖。”
少年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吸引人，霍琚不自覺舒展眉心，眼底洇開淺淡的笑意，“好。”
午飯由霍垚下廚，周鹽打下手，淩息燒火。
在淩息的語言指導下，霍垚鹵了一鍋花生，加了各種香料的鹵水香氣霸道，飄散出的氣味大老遠就能聞到，更別提廚房裏的三人，簡直要香迷糊了。
向來穩重的周順和霍琚一站一坐出現在廚房門口，不好意思地探頭，“做什麽呢？這麽香。”
霍垚頭回瞅見丈夫這副饞嘴的模樣，忍不住笑道：“淩息教我的新菜，鹵花生。”
此時幾人尚且不知，淩息把他們害得多苦。
看得著吃不著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！
鹵花生需要時間慢慢浸泡入味，他們五人的午飯裏並沒有這道菜。
雖然淩息教的桂花糯米藕，板栗燒雞也很好吃，但心裏總念著那鍋鹵花生，不太得勁。
午飯後各自回屋小睡了會兒，空氣中鹵花生的味道久久不散，周鹽做夢都在流口水。
霍琚坐到床上的瞬間立刻察覺異樣，他拍了拍屁股下的床，伸手去掀床單。
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突然冒出來抓住他的手腕，霍琚掀起眼皮迎上一雙狡黠的眼睛，“你發現了？”
男人喉結滑動，低低地應了聲，“嗯，是什麽？”
淩息抓著他的手往上一掀，露出壘得結結實實的幾層磚，“這叫火炕，冬天非常暖和，不僅保暖還可以做飯。”
霍琚瞳孔微微放大，如果這個叫火炕的東西真同淩息說得一樣，那完全是邊疆戰士的福音，往年戰事頻發，冬日嚴寒，糧草不夠裹腹，衣袍無法抵禦風霜，不知多少將士被活活餓死凍死。
“淩息！”霍琚猛然握住淩息雙手，黑沈的眼裏燃起足以點亮曠野的光。
“怎……怎麽了？”被這樣灼熱的目光註視著，淩息不由結巴起來。
男人驀地擁住他，淩息整張臉撞入溫熱的胸膛，僵硬在半空的手漸漸放松，淩息無法抵抗地將臉埋得更深。
實話實說，霍琚的胸口他早就想埋了。
觸感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樣好，不，比想象中更美好。
兀自沈浸在感動中的霍琚絲毫不知，自己懷中之人正滿腦子廢料。
霍琚回家的第一天，睡了個無比滿足的午覺，至於淩息，他當然同樣滿足。
難怪網友就要男媽媽，男媽媽好，男媽媽妙啊。
“嘿嘿……”
霍琚睜開眼睛，正好聽到懷中人的笑聲，低頭一瞧，胸膛有一絲可疑的亮晶晶，男人眉頭皺了皺，掰開淩息睡得白裏透粉的臉，少年濕潤的嘴角昭示出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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